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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写给当下与未来的历史剧从我们的荆轲看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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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高渐离 怎么,这就入戏了? 狗 屠 入戏了! [台上人精神一振,进入了戏剧状态。[13] “几张狗皮”“一片草席”“一矮几”“一张粗陋的条案”,高渐离
高渐离 怎么,这就入戏了?
狗 屠 入戏了!
[台上人精神一振,进入了戏剧状态。[13]
“几张狗皮”“一片草席”“一矮几”“一张粗陋的条案”,高渐离双膝跪地击筑……舞台美术营造的氛围是非常古典的。但现代化的台词传达给观众的信息是舞台人物只是外形上看是古代人,他们的思想、言语表达和现代人如出一辙。在这个开场中,读者、观众和剧中人物是有距离的,演员和人物也是有距离的。这就是布莱希特的陌生化手法,它打破了斯坦尼拉夫斯基体验派表演理论和戏剧观,认为演员应该意识到自己和角色的距离,观众也需要意识到自己不是隔着第四堵墙在管窥他人的生活,而是要保持清醒理性的头脑,带着思考来观看演出和反观社会、自我。莫言曾说过:“……我想,作为古人,从根本上来看,跟我们没有什么差别。……我只是把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障碍拆除了。”莫言不是要把我们拉回历史中去,也不是让我们站在历史之上,而是以史为镜,观照自身。
虽然开场具有先锋的姿态,但整部戏还是保留了写实的、古典的风格。但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现代感和“京腔儿”的台词提醒我们,历史和我们是相通的。如田光在与高渐离、秦舞阳对话时,语气、用词好似当下的领导、长辈:“小高、小秦,你们是在拍我的马屁,还不知心里怎么想呢!”更多带有现代意味的台词,集中在秦舞阳身上,他自嘲自己“该减肥了”,惊呼时脱口而出“哎呀我的妈呀”,笑话狗屠“跩名词”,对欺负自己是乡下人的各类人群表示不满——“……可怜杀狗的、卖菜的、淘大粪的,只要说话嘴里带‘丫’,就敢拿乡下人开涮。”这些台词与前后古典味道的台词无缝隙地交织融合在一起,偶尔地、自然地、成功地打断我们进入历史的通道,让我们一只眼旁观历史,一只眼反观自己。
莫言对另一种舞台表现手法“戏中戏”的运用体现在第三节“赠姬”里。此节的内容是秦舞阳、高渐离、狗屠和燕姬轮流为荆轲讲述历史上几位侠客的故事,以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完成刺秦大计。如果是在小说中,这一情节大可以不受拘束地进行大篇幅描述,但在剧场里观众不仅要听台词,而且要看行动。莫言清晰地意识到这一问题,将叙述性语言转换成了人物的行动表演。四个人通过扮演历史故事中的人物,完成了三段侠客刺杀行动的再现,并不时地跳进跳出对历史进行评述。“戏中戏”的运用不仅加强了行动性,增添了喜剧色彩,而且构建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历史舞台空间纬度。一幅幅绘有刺客故事的卷轴画在舞台布景里徐徐展开,犹如在浩浩荡荡的历史长河中上演一幕幕沉浮的悲喜剧。荆轲等人物在旁观历史、评述历史、以史为鉴,同时也在进入着历史。坐在观众席中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诺贝尔委员会给莫言的颁奖词中有这样一句话用来形容莫言的作品——“将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善于连通历史与当代社会的写作特点,在莫言的小说里非常突出,在他的话剧创作,尤其是《我们的荆轲》里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现。整部戏的思想性、历史观和技巧手法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莫言圆熟地使用戏剧舞台艺术表现方式,打破“第四堵墙”,拆除历史与当下的障碍,以此对历史英雄人物进行“降格化”处理,重塑人物心态史,再造文化史,使《我们的荆轲》不仅超越了历史,而且超越了现代,上升到了普世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讲,这部戏不仅是写给当下的“我们”,而且是写给未来的“我们”的。
[1]刘章春主编:《〈我们的荆轲〉的舞台艺术》,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P140
[2]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P354
[3]刘章春主编:《〈我们的荆轲〉的舞台艺术》,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P10
[4]同上
[5]胡经之主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6月第2版
[6]莫言:《我们的荆轲》“莫言采访之三”,北京:新世界出版社,P197
[7]同上
[8]宫宝荣:《外国戏剧鉴赏辞典》第一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P1076
[9]莫言:《我们的荆轲》“莫言采访之一”,北京:新世界出版社,P190
[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P5
[11] “在《我们的荆轲中》,我把侠坛当作文坛来写。”2019年2月对博士生的指导。
文章来源:《大舞台》 网址: http://www.dwtzz.cn/qikandaodu/2021/0728/9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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